火遍全国的“创业咖啡”都去哪儿了？

从楼友会转型看杭州“双创”之变

在多数人印象中，杭州文三街就是个卖电脑的地方。现在你再去文三街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：全新的“AR+场景”应用随处可见，可购物、社交、互动、旅游，是年轻人的聚集地。

颐高数码广场A座四楼的楼友会，是杭州最早一批的创业咖啡馆。店铺门口的招牌毫不起眼，但进进出出的都是年轻人。墙上泛黄的二维码和早期的合作项目介绍，诉说着曾经走过的十年岁月。

从创业咖啡到园区运营，再到服务人才，楼友会已完成了它的华丽转型。再回首，曾经一起涌现的云咖啡、5F咖啡、ICO咖啡、西圆汇咖啡等创业咖啡，似乎已很少被人提起。

从北京3W咖啡一直火到杭州的创业咖啡，如今都去哪儿了？创业咖啡之变，是否是杭州创业创新转型升级的一个缩影？

楼友会十周年圆桌会

杭州消失的“创业咖啡”

最近，李艳萍一直很忙。3月21日，楼友会成立10周年，她忙着联系曾经共事过的小伙伴，借此机会回来聚聚，寻找当初创业的激情。

李艳萍是颐高集团副总裁、楼友会CEO。她的通讯录里，存着从楼友会毕业的286个“楼友”的联系电话。这些号码的主人如今散落在全国各地——有的去了“大厂”，有的从事园区运营，有的自己开始创业了。

当天，微链联合创始人柳荣军、楼友会原合伙人徐金波、杭州喜牛文化董事长杨帆……从“楼友会”走出去的100多个“楼友”都回来了。叙旧聊天，畅聊未来，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感受，那就是曾经火遍全国的“创业咖啡”似乎都消失了。

从北京3W咖啡开始，创业咖啡风靡杭州，涌现了云咖啡、福云咖啡、楼友会、5F咖啡、ICO咖啡、西圆汇咖啡等数十家创业咖啡。创业创新的故事每天都在这些地方上演，一个PPT，一个idea，都能拿到融资。

现在，这些创业咖啡都去哪儿了？“有的倒闭了，比如杭州首家众筹咖啡‘聚咖啡’，仅运营一年半后就关门了；有的创业咖啡变成了一家与创业无关的小众咖啡馆；有的转型了，比如楼友会，做了城市人才服务商。”

刚加入楼友会时，钱宁泽还是个端盘子的“店小二”，如今他已是楼友会的副总裁了。他说：“以前的楼友会是一个众创空间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它经历了几次重要的转型。从最初的提供办公空间，到后来的资源整合，再到现在的人才服务生态体系，每一步都紧跟着市场需求和政策导向。”

将“咖啡精神”传到全国各地

“杭州是创新活力之城，电子商务蓬勃发展，在杭州点击鼠标，联通的是整个世界。”从楼友会的转型不难看出杭州科技创新的发展脉络——

2014年，杭州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，全面落实“科技创新30条”；2016年，杭州提出“创新创业新天堂”行动计划，打造中国创新创业之都；2018年，杭州聚焦创新驱动和结构优化，着力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；2021年，杭州打造“三大科创高地”，聚焦“卡脖子”技术攻关；2022年，杭州率先在全国提出构筑科技成果转移转化首选地；2023年，杭州聚焦创新制胜，全力争创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；2024年，杭州将突出创新引领，全力以科技创新塑造发展新优势。

科技创新，加速了城市各领域的发展：阿里巴巴上市，网易的多元化，海康威视的全球领先，城西科创大走廊的创新策源，人工智能与智慧城市的推进、杭州亚运的科技创新应用以及杭州跻身GDP“两万亿俱乐部”……这些事件无不彰显着杭州这个城市对科技创新的孜孜以求。

作为衡量地区创新创业生态指标的独角兽数据显示，杭州有45家隐形独角兽企业上榜，居全国第四，仅次于北京、上海和深圳。（数据来源：《2023中国隐形独角兽企业500强发展报告》，人民大学中国民营企业研究中心发布）在全球创新指数排名中，杭州连续两年位居全球第14位。

与之相应的是，“创业咖啡”的内涵也在变化。“‘创业咖啡’实质上是一种创业精神，它倡导开放包容，渴求打破壁垒，寻求多元合作。楼友会就是要将这种‘咖啡精神’传扬开去，像蒲公英一样，越飘越远。”李艳萍说。

如今，楼友会已转型为“城市人才服务运营商”，并提供产业园区运营、人才引进和赋能、人才数字化建设、人才品牌活动等人才服务，志在打造人才服务新生态。

目前，楼友会在全国40多个城市运营产业园区，包括浙江长三角人才大厦、世界互联网人才大厦、湖州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等，其运营的产业园区先后被评为国家级科技企业孵化器、国家备案众创空间、省级人力资源产业园、省级优秀众创空间等。

下一个十年，“需要更多新的东西”

变革的时代，只有拥抱变化，才能行稳致远。

在这场变革中，颐高和楼友会，既是见证者，也是推动者。楼友会十年的圆桌会上，大家喝着咖啡，颐高集团董事长翁南道不止一次提到：“我们需要一些新的东西。”

什么是“新的东西”？是技术？是场景？是玩法？翁南道建议每个人说一两个关于“下一个十年”的关键词。

来自巴比特的马千里说，未来是AI；徐金波说，创业需要年轻人；柳荣军说，未来要聚焦“独角兽”；杨义调说，让双创服务赋能乡村振兴；钱宁泽说，未来是人才的竞争；还有人说，未来就是新质生产力……

 “我认为，‘新的东西’要从‘95后’‘00后’的交流中产生，作为这个国家最具创新思维的群体，他们在思考什么，就是我们未来的机会。”翁南道很笃定地说。

这时，坐在一旁的徐金波接过话茬：“去年我回了一趟宁波鄞州高级中学，给学妹学弟们分享我的创业故事，号召同学们用互联网思维去思考问题，我已经收获了一大批‘05后’粉丝。”

今年是翁南道在文三街创业的第30个年头，去年他狠心将原来颐高电脑城的400多户租户“砍掉”，引进了电竞、直播、区块链、元宇宙等新业态，以崭新的姿态去拥抱数字生活。

这个“痛苦的选择”，是他对进出楼友会这群年轻人的“靠近”，也是他拥抱数字生活的具体行动。他坚信一点：“未来是年轻人的，需要有更多新的东西。”

下一个十年，这杯历久弥新的“创业咖啡”何去何从？“楼友会是一杯咖啡，但又不止是咖啡，它跟互联网相关，跟创业相关，跟资本相关，跟人才相关，跟这个时代相关。未来，楼友会将紧跟时代步伐，以人才为核心，构建创业生态。” 李艳萍说。